(烈火炎炎,杀意倾天。)
时间很慢,时间飞快。漫长的等待一晃而过,转眼已是傍晚。
庄子开了锁,托了阿成,两人将一桶热水搬进了柴房。阿成冷眼看了床上的楼挽风,口里却说道,“我说庄子,管他做什么呢,费了我这么大的力气。”
庄子忙赔脸笑道,“谢谢成子,我这不可怜可怜他么?”说罢又蹭了他一下,“一会儿我请你吃酒,行不?”
“好了好了,反正人看牢了就行……”阿成有点烦他的墨迹和多事,“这里一股霉味,我出去守着,你叫他快点!洗完叫我,我开门!”说完就出了门然后上了锁。
“哎哎!”庄子抹了把汗,走到床边拍了拍楼挽风。“哎……你、你醒醒……”
楼挽风此时睡得跟猪似的,甚至微微打起了酣。这几天心事累积了不少,加上人生地不熟,环境压抑,楼挽风真是有点累坏了,从早上倒头开始就一直睡到了现在。他在梦中轻哼了声,“别吵……”
庄子无奈,只好用力摇了摇他,“快醒醒,你要的水来了,赶紧的,不然被头儿知道我可麻烦了。”
楼挽风被他这么一搅和,睡意退去,慢慢睁开了眼。
“恩……”他揉揉眼睛,语声低哑而庸懒,“水?水……啊,水!”他顿时从床上起来,看着热水就兴奋了起来,立刻转身催促庄子,“你帮我把绳子解了,我好去洗……”
“这……”庄子为难。
“不能啊,那你得看着我洗啊……”楼挽风有点不爽,“你手不解,总得脚帮我解开吧,你要我一跳一跳这样过去吗?”
庄子想了想,觉得确实很不妥,于是伸手帮他把脚上的绳子解了开。然而就在解开那一刹那,楼挽风瞬间双手用力将绳子挣脱,庄子一愣,立刻伸手要抓,楼挽风右手闪电般抓住庄子的左手往他背后一绕,欺身抬起左膝卡在他的后背,然后迅速抢过绳子,折过他的右手牢牢捆住。
这一切动作只有短短的几秒,却是楼挽风多次生死相交后累积的经验。庄子愤恨不已,转头就要喊,楼挽风忙左手捂住,然后另一只手在床上摸索着布条,最后塞到他嘴里。
“兄弟,抱歉了……我只是想逃。”楼挽风对庄子确实有一份愧疚,他利用了他的善良,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其实如果换一个人,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谁会去管一个犯人甚至是男宠的死活。“对不起……”楼挽风看着对方恼怒的眼睛,心下不忍,转开了眼不再看。
将庄子反手捆绑之后,楼挽风也不管有两个人在场,脱光了衣服就往水里一跳,然后稍稍洗了下身子就又跳了出来。
反正男宠又不是他,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可顾及的。他迅速穿好衣服后就来到陆寒身边,为他把脚上手上的绳子全解了开。然后回到床上就把那一条有薄又破的被子拖下来,往水桶了一扔,水顿时被吸了一半。
他把shi透的被子盖在陆寒的身上,把所有的事交代了一遍。“一会儿我们就点火,把门给烧掉,既然这里是客栈只要一着火就有人会喊,吗的,如果没人喊那我喊,喊到全客栈的人都知道着了火,就不信乱不起来。”陆寒从刚才就不发一语,看着楼挽风忙碌,“我们应该对他们很重要吧?如果没人来最好,如果有人来也不怕,反正一样冲出去,到时候我先走!”
“为什么是你?”冲在前面的人比较危险,陆寒脱口就问。
“笨!你身上面有伤,还穿了锁骨,他们身手我不知道,好歹我拼力干掉几个,你在后面帮我下!”楼挽风想的挺周到,却不料陆寒立刻反对,“不行,他们人多,你根本对付不了……”
“对付不了也要对付,放火是唯一可以让客栈混乱的机会。人多才容易混,我不信我楼挽风这么倒霉。”他咬了咬牙,将又shi又重的被子把陆寒遮好,陆寒看着他的举动,不解,“你不盖?”
“两个人盖怎么行动?”楼挽风白他一眼后起身去将堆在一边的稻草和废柴集中起来凑在门边上,然后眼神示意陆寒可以隔空点火。而就在这时,门缝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呛鼻的烟味。然后隐约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呼喊声。
“着火拉……”
“快逃啊,着火拉,客栈着火拉……”
楼挽风听得一愣,回头惊鄂地盯着陆寒,而对方显然也没预料到突然这么一出,两人相对无言。楼挽风突然握拳砸在墙上,口中怒骂:“他吗的这也太巧合了吧!”
这要将事情的经过往回倒过一点。其实就在庄子将水送进柴房时,风析三人已经行动。清明率先将掌柜与小二绑进了房,然后与先赶来的地灵堂第一拨共有七人同将整个客栈全部用稻草和木柴围住,然后淋上大量烈酒,更把厨房里的菜油都用了出来,然后只是微微的火苗,瞬间让整个客栈陷入一片火海。
他命地灵堂七人分别高呼“着火”,然后边喊边注意客栈每一个房间,所有非官兵的客房,已从小二嘴里事先探出,他们只负责救人即可。剩下的就交给小满。小满飘身立于整个客栈中梁上方,凝神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