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一件,人生就不算白费。”
简芸目前在疾控中心从事研究员一职,除了设立这家救助站,她平时还作为一家慈善基金的筹款代表前往国内的各处贫困地区考察策划,俞晨知道她的眼界远比自己丰富得多。
弄完救助站的事情,俞晨提着装了南瓜粥的保温桶去了燕化,看到许临半躺在床上正输液,脸色红润了些许,用没输液的手拿着电子笔正在平板上划拉着什么。
她敲门进来,他抬起头,把笔和平板压在了枕头下,对她浅笑,好奇地看了看保温桶,问道:“是什么?”
“南瓜粥。”
“你煮的?”
“嗯。”
许临饶有兴趣地直起身,想要等她打开盖子让自己看看她的劳动成果,俞晨东张西望问道:“护工呢?”
“护工今天请假了,他家里有事。”
“那你一个人,谁来照顾你?”
许临抬起手把点滴调快了一些,淡然说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能自理了。”
俞晨想到他昨天呕吐的模样,直叹护工也是心大。
许临不动声色探身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对赵护工发信息:“你暂时不用回病房了,我女朋友来了。”
“你知道这里哪儿可以热东西吗?”俞晨从床头柜里取出碗和汤勺,想要马上把保温桶里的南瓜粥拿到外面热一热。
“我还在输液,不能进食。”许临望着她做这些,盈盈含笑,说道。
俞晨停了手,掖了掖鬓角的头发,眼见许临挂的药袋子还有大半,把碗和勺子放回床头柜,自嘲:“我连这些常识都不懂。”
许临看她,眸子里亮灿灿的,用手揉了揉脖子说道:“你坐下吧,我老是仰着头看你,头有点晕。”
俞晨听言,拉过凳子坐在许临床边,距离他半米不到。
许临满足地平视俞晨,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还住得习惯吗?”
“太安静了…夜晚一点声音也听不到…瘆得慌。”
“是吗?那里附近有很多公园,你可以早起锻炼,也可以夜游,路上人很多,风景也多。”
这是许临着急让俞晨搬家的原因之一,丰侨离她上班的地方近,有益于抑郁症的痊愈。
俞晨咄咄问道:“你是又要炫耀你的公寓了么?”
许临无奈地干笑了一下,不再想和俞晨辩解,垂下眼眸沉思片刻又抬起,缓缓说道:“我和崔娇的事情…。”
俞晨一怔,没想到许临会主动提起。
看他脸上毫无避讳和畏惧,她接话也接得颇为镇定:“崔娇和我是不同世界的女人,你和她很般配,现在你也离婚了,为什么不选择她?不过你和她属于婚内出轨,这样不道德。”
许临的脸色白了几分,不过仍是没有丝毫怯意,倚靠在枕头上,用手枕了枕后脑勺,带着调侃说道:“成人的世界,讲求你情我愿,我们都很享受并珍惜**的过程。”
“**”两个字刺激了俞晨本就脆弱的神经,她感到呼吸也因此慢了几分,心跳似乎也有点漏拍,抬眸盯着许临,情绪激动地质问道:“对于你来说,婚姻是儿戏吗!听说你前妻是个大美人,怎么,因为抵抗不住对方的美貌选择结婚,结完婚玩够了,觉得没意思,所以自称被伤害!?”
许临深吸一口气,嘴唇再次失色,说道:“梁雨泽长得像我妈妈年轻的时候…我不可能和她**,许晓晓是她的孩子,并不是我的。”
说到这里,不知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还是因为说话时被加湿器里喷出的微凉气雾呛了喉咙,他忽然咳嗽起来,双手扶着床沿咳得脖颈涨红、青筋浮现,一声比一声痛苦,俞晨连忙给他递水,许临喝了一口才稍稍可以喘气。
她忽然问他:“那我搬到你家,能和你睡吗?”
自小就被训练心如止水的许临,此时心跳也忽然加速。
阔别十八年,已经不了解对方的脑回路了…。
正当他恍惚时,俞晨凑近许临,吻住了他的唇。
品尝着他唇齿间的药苦,只想尽快走进他背后的阴霾,看清他这些年的经历。
这是戒掉迷恋的……唯一方法。
……
俞晨嘴里的味道很甜,因为简芸在救助站给了她一盒水果糖.
简芸对她说,每当眼前的事物变成黑白,就吃下一粒糖,虽然只是暂时缓解抑郁的心情,但很可能就能因此避过想要结束生命的那个瞬间。
俞晨含着糖,走到许临的病房门前。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半躺在病床上划拉平板的许临,阳光照得他的脸色更苍白,专注的神情却与那光芒融为一体。
在他人的叙述里听到许临的经历,让她意识到许临早已不是自己记忆里的样子。
自己拥有的或许只是一份执念,而不是真正的喜欢,否则为什么在和崔娇谈话后,她满脑子想到的只是崔娇和他上床的身影,而将他的病情和家庭抛之于脑后…